曾经意外 他和他相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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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喻】七里海(End)

本来想写个喻黄写到最后发现撑死也就能说是喻黄喻(望天

 

七里海距离市中心四十多公里,搭大巴要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。早晨十点多黄少天一个人搭着大巴摇摇晃晃地上路了,好像命运的召唤一般。

 

不巧的是在这催人睡眠的早晨和路上黄少天就这样真的睡着了。阴差阳错来到了七里海镇,查了一下公交路线图,距离七里海有四个站。七里海镇,树立着一个破旧的站牌,绿色的漆皮掉得差不多了,上面的站名字迹有些模糊不清,杆上还带着一层灰尘。这都到了什么地方啊。虽然是中午,天仍旧灰蒙蒙的,是这个城市的常态,游玩的这几天都是这样。不远处就是小镇的街道。

一碗卖相不错的面条摆在黄少天面前,干净的小店里只有一位客人。黄少天向年轻的店员打听哪里可以打车,姑娘说十字路口那边会有一些,不过都是黑车,大巴会比较便宜,发车也挺多的。就是不要又坐过站就好。她聪明又善聊,长得又漂亮,黄少天一边吃一边听她讲。偶尔应答一两句。

“你怎么这时候来呢,这个季节的七里海其实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“出来旅游啦。”然后为什么来这里呢,黄少天也想不清楚,脑袋嗡嗡嗡地响。算了。

“现在那个湿地公园连工作人员都放假了,不过旅游的话不看一看还是蛮可惜的呢,我知道那边有一个地方可以翻进去。到了入口那边你一路往来这边的公路走就会看见。”

“太好了,谢谢你啦。”

黄少天又夹起一筷子面咽了下去,姑娘做的面真好吃。

......

“其实,关于七里海啊,还有些历史故事呢,只不过现在的人都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了。”

小姑娘的言谈实在风趣,再加上她语气中的叹惋,黄少天也不忍心拒绝听这个故事。他不赶时间。

白鹳是七里海的长留鸟类,传说七里海里有一只成了精怪的白鹳。他不似一般的白鹳,一般鹳的羽毛是白色为主,翅膀处有黑羽,而那只奇特的鹳头顶处还有一个蓝色的图案,细看是一把剑的形状。我知道这个是因为小时候常跑去那边玩,碰巧见到了那只白鹳。

老人们说,那只长留的白鹳,爱上了一只迁徙的鸟。那只鸟很闹腾,整个七里海都能看见他的身影,有一天他又在四处乱逛,在现在名为牡蛎滩的地方看到了一只小小的白鹳,正在啄食,他观察了一会儿觉得那小鹳吃东西的样子实在可爱。那只白鹳发现了他,却也没关注他,继续自己的动作。看的久了也没意思,那只鸟便走了。这七里海不到半月已被他逛得七七八八了,突然那只白鹳的身影又显现在他的脑海中,想着了便想去碰碰运气,没想到他还在那片芦苇海边上。那只鸟是同类中的佼佼者,已经学会了化形之术,便化成了人形去逗那只白鹳。没想到白鹳竟没有害怕飞走,怕是已经把他看穿了。

难道你也学会化形之术了?那鸟忍不住开口问。

你上次来过,凭气息认出来的。

这大概就是他们牵绊的开始,后来在白鹳的带领下,鸟儿看了好多七里海里面特别美的角落。有的他自己发现去过,也有的好像从未有人造访,白鹳知道的东西总是比别人多,鸟儿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开心。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,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,迁徙的季节又到了,又到了离别的季节。虽然我们从不明说,但很多时候,分别可能意味着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。但那只鸟和白鹳都不觉得他们也会这样。

那天白鹳和鸟一起走过了他们相遇相知的每一处角落,最后在小石亭里躺着,看着远处的芦苇海一阵沉默。白鹳还没学会化形,金发玄衣的少年把他抱在怀里。

都教了你那么久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呢,哎呀呀这次就看不到你化形的样子了,会变成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吗,听说你们长大了样子会变得很不一样呢,不知道到时还能不能认出了。

微风吹过芦海,吹起少年的发,吹走了那声轻轻的叹息。

“我们要北上去寻一把名为冰雨的剑,寻到了自然就回来了,我算着最多也就五年就能回来,到时候你应该能变成人类少年的模样了,我带你去小镇上玩。”

白鹳探了探脑袋,又往他怀里拱了拱。少年揉了揉他的头,指着那片芦苇海对他说,“你看那片芦海,等它变黄又变绿各五次,我就回来了。我给你做一个小标记好不好,这样回来的时候我就能认出你来。”

白鹳点了点头。一个蓝色的利剑图案在他的额头形成。

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春风吹绿的那片芦海不知多少遍,小小的白鹳变成了温润如玉的少年,白衣黑发,身影清瘦。附近的小镇也一个人去过,每次看着都是不同的面孔,感慨岁月不知过去多少年,似水一瞥。一同长大修炼的朋友大都在四海云游,偶尔回来探望他,邀他一同出游,他只是淡淡拒绝,提起自己在等一个人,语气轻描淡写。

 

“后来呢,那只白鹳最后等到了吗?”听到这样的故事,没有一点怅然若失是不可能的。

“不知道,也许他们自有定数,我们不知道罢了。”小姑娘微微一笑,看着他真诚地说,“所以我真的特别推荐你去七里海看看,有缘的话还能遇见那只白鹳呢。”

 

最后他搭上了黑车离开小镇。一个叼着烟的男子从房里走出来,一副没睡醒的样子。

“沐橙,就算你不推波助澜,他们迟早会相遇的。”男子语气带着些无奈和宠溺。

“我就是想让他们快点相遇嘛,那么多年的岁月,我和云秀旁观着都替文州心疼。”小姑娘拉起男子的手臂,往外走去。

那个小镇在他和她离开后化成了齑粉,随风消逝。

黄少天沿着公路走了一段,终于找到姑娘说的那个缺口,外面有一块大石头,铁丝网被拉开了,踩上石头就能翻进去。虽然已经是三月,北方的春总感觉还没到,远远地望见整片芦苇海还是黄的,秋冬的颜色。走着走着就到了一片滩涂,一脚踩下去嘎吱嘎吱响,大概就是牡蛎滩了。那只鸟和白鹳相遇的地方?一片荒凉的滩涂上,只有成堆的牡蛎壳。看来没那好的运气了。

正想往回走时看到一只鸟儿往这边飞来,略过水面,从海的那边来。黄少天眼神好,颜色对比又太明显,白色的额头上一抹蓝色。那是传说中的白鹳。他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声,心感觉快要跳出来了。那只白鹳在海边停了下来,化成了一个穿着古装的男人,黑发白衣,袖口处压着精致的黑纹,额间一个蓝色的印记。一步一步向他走来。

“我等了你好多年。”

 

黄少天突然就醒了,酒店的窗帘遮光性很好,房间一片黑暗。身上带着一层薄汗,黄少天还在回想梦里的事情。明知故事太荒诞不经,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。才八点多,确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,索性起来洗了个澡带着手机钱包出门吃早餐了。计划游玩的地方已经逛完了,这次他出门本来就是为了散散心,也没做太多的计划。

十点,他搭上了去七里海的大巴。出了市区路上特别颠簸,简直催眠。黄少天听了一路的歌才勉强撑住,没有睡着。下了车发现,这个季节真的不适合来七里海游玩,一眼望去所有的门都是锁着的,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。沿着公路往下走真的发现了那个可以进去的缺口,梦境与现实好像混在了一起。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河,很长的一条河,有一个黑发少年躺在湖边。

这种季节来的人居然不止我一个,真是缘分。黄少天嘴里嘟囔着,往那边走去。

“嘿你好啊,我叫黄少天,我百度了一下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不错就过来了,没想到这个季节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,天呐,你叫什么名字呀,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傻逼兮兮地过来呢,没想到那么有缘居然会见到其他人,啊我不是说你傻...”

这个自我介绍和勾搭都有点长,不过对方很会抓重点。黑发少年抬了一下头看他,然后坐起来,“我叫喻文州,旅游四处走走,这个地名很吸引人,还有一个更吸引人的传说。”他站了起来,黄少天才看清他的面容,温润如玉,整个人看起来沉静如海,一双黑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吸进去。

“大概是为了遇见你吧。”他朝黄少天笑了笑,眉眼弯弯。梦里见到的人,醒来要去找他。

—————  Fin—————

17 Apr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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